仔细一想,也只有一方昏睡的情况下,他们才能安静的相处,否则不是他沉着脸,就是许佑宁在张牙舞爪。
“这件事交给我。”苏亦承胜券在握的样子,“你回去打包东西就好。”
许佑宁忘了看过的哪本书上说过,有的人的一生,命中注定有一劫。
“现在外面不安全。”穆司爵看透了许佑宁的心思一般,冷不防出声,“不要乱跑。”
她和外婆相依为命,仇恨在她小小的心脏里膨胀,她当时决定跟着康瑞城,把自己磨成锋利的武器,就是为了回来替父母讨回公道。
她自己骂自己干什么?神经病啊?
穆司爵看着她把半个下巴藏进淡粉色的围巾里,只露出秀气的鼻子和鹿一样的眼睛,双颊被寒风吹出了一层浅浅的粉色,她一步一步走来,竟真的像个无害的小丫头。
下午的港口很安静,几艘水上快艇停靠在岸边,沈越川的车子刚停下,就有人热情的迎过来:“沈特助!”
她为了一个公道,付出了那么多,走上一条充满危机的路,穆司爵却只说了一句话,就替他父亲翻了案子。
晚饭还是周姨送到房间来,有汤有菜,荤素搭配,营养很全面,对伤口的恢复非常有利。
她看了看时间,还有十五分钟,从这里到穆家老宅大概需要十分钟,许佑宁丝毫不敢放松,挎上包就拔足狂奔。
因为真正的王者,他们的身上有一个共同之处:无论去到那里,不管那个地方和他身上所散发的气质符不符合,那个地方终将被他踩在脚下。
穆司爵拿了张帕子,拭去许佑宁额头上的汗水。
“我要陪我女儿。”陆薄言说得好像陪女儿才是天下第一要事一样,“罢工一天。”
苏简安忍不住笑出声来:“我知道她。薄言的同班同学,当年唯一一个跟薄言走得比较近的女生,喜欢薄言,但没有跟他在一起,毕业后跟一个美国人结婚,加入美国国籍,留在美国工作了。”
许佑宁想起早上在万豪会所的电梯里,穆司爵也是这样吻她,如果继续下去……“刚到。”说着,苏简安递给许佑宁一个袋子,“帮我把这个带给许奶奶。”
一声接着一声惨叫从被子里传来,许佑宁无动于衷,一脚下去,肋骨断裂的声音传来,不等男人发出难听的哀嚎,她接着当头就是一拳重击,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去。穆司爵笑了笑:“你啊。”
“……什么?”许佑宁失笑:“你见过那个跑腿的敢生老板的气?”
同一片夜空下,远在另一处的许佑宁正在纠结。穆司爵确实痛恨欺骗,欺骗他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。
他们在哪里,哪里就被他们主宰。意识到这一点,许佑宁莫名的难过,索性什么也不想了,放空脑袋睡大觉。
许佑宁在心里把穆司爵从头到脚鄙视了一遍,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她还真不知道穆司爵也可以两面三刀!再也没有人等着她回家,再也不会有人硬拉着她吃早餐,那些熟悉的声音,她这一生都再听不见。